07年6月,为参加专业培训,有机会去了乌鲁木齐.对新疆我想大家的第一印象是葡萄干吧.去得时候乘火车,那可真是漫漫长途啊,从内陆到黄土高原,过层峦叠嶂的秦岭,经"春风不度"的玉门关,然后是荒无人烟的大漠,我是第一次见到沙漠,除了感叹其空旷,远处偶尔闪出的野马、野骆驼都会让我惊喜。快到乌鲁木齐时,是风力发电机基地,有好几百台风电发电机伫立着,随风呼呼转着,风力发电是新型的能源利用方式,只是我至今还不清楚发电频率是如何控制的,我该用功些,去弄清楚这个问题.经过漫长的47小时,当我已经对方便面的味道熟悉得厌烦时,终于火车到站了。
考虑到去乌鲁木齐的次数有限,机会难得,下车就在火车站前照相留影.培训部有车接站,穿行在乌市的街道上,第一印象就是:这是个豪华的大都市。与我脑海中偏僻落后城区的错觉截然不同。街道上都是用汉语和维吾尔族文字写得招牌,蝌蚪文随处可见,少数民族女性,皮肤白,个子高,衣着艳丽,彩裙飘飘,很多人头上包着纱,也有个别人用纱把头脸都包着。男的头上戴着小帽,卷发,民族特征很明显,哦,当然,我分不情维吾尔族、哈萨克族、塔吉克族等各族之间的区别。
让我感觉深的地方特色有以下几点:
1、时差。乌鲁木齐与内地有两小时时差,晚上九点半上街吃晚饭,天还大亮。那里的人们通常晚上十点钟吃晚饭,十二点睡觉,早晨八点天亮,十点钟上班。
2、公斤制。当地买东西,都是用公斤制作为结算单位,内地虽说也用公斤秤,但标价和人们的习惯都是用斤。所以当初一去,问葡萄干的售价,听小贩报出二、三十元时,感觉很贵,除以2以后,就不贵了。无论在农家小院还是大巴扎(维语,商场、集市之意),都用公斤结算。另外,我们用的一元钱多是硬币,而在新疆,用得最多的是纸币,特别是向维族人买东西,给他一元的硬币,他会接过来疑惑地看好久,就象我们看是不是假币一样,也许,他们对硬币的辨识能力不强,才不愿意收吧.
3、羊肉串细分卖。去了新疆当然要吃烤羊肉串,在内地买羊肉串时,向伙计说来两串,伙计就会送来两串,可是在烤店坐下后,我向伙计说来几个羊肉串时,他却站着不动,问:你要什么?我说羊要肉串啊,他还在问:你要什么,我回答同上,这样双方都莫名其妙地重复几次后,伙计同烤肉的大叔(都是维族的)嘀咕了一会,伙计把我叫到烤肉处,让我选,我一看,嗬,羊肉串分为好几堆,有的是前腿、里脊、羊心,羊杂等,不同的部位售价也不同,呵,从细分程度就可知道这是多正宗的烤店啊。
4、美丽的维族少女。维族少女身材高挑,肤白,眉眼如画,身材丰满,身姿婀娜,穿着艳丽的衣服,花团锦簇一般,妙曼无比。跳舞时美目流盼,美不胜收。我在大巴扎时,店主向我推荐买“生眉笔”,说是涂后可加深眉毛和睫毛的颜色,说维族少女从小用“生眉笔”才眉目如画的。我买了用,却没有效果,看来维族少女的美丽是天生的。但是婀娜少女多见,中老年妇女多是身材臃肿,过度肥胖的很多,而内地很少看到胖成那样的。有时,两个胖老太并肩走着,占用很宽的路,行人只好侧身过。维族少年瘦削的多,而中青年或老年多身材粗壮,看来维族人的身材是属于中年后很容易发福的,特别是女人.
5 、民族团结情况。我看到的新疆还是挺和平的,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民族差异是有的,但是矛盾没看出,也许是我走马观花地看不到深度吧。有个在公共汽车上观察的细节也许能说明民族感情吧,我看到在车上汉族年轻人给汉族的老人让座,然后一个胖胖的维族老太上车后,有个维族少年给她让座,而此前,少年并没给不远处的汉族老人让座。当然,这件小事也许压根儿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,那个老太很胖,站在少年身边,把他出的路给挡了。我和同事在新疆,为尝地方风味小吃,专挑维族人开的手抓饭、烤羊肉店吃饭,店里顾客维人占一大半,汉人和他们同桌吃饭,与在其它店里吃饭没什么不同. 大巴扎很繁华,生意兴隆。里面汉人和维人的店铺交错排列,各做各的生意.我们后来住的小旅馆(为了省钱,培训一结束,我们就从宾馆搬出,换成小旅馆住,省下钱旅游)老板是汉人,有个维族少年,我看他是担任旅馆经理的职务,精明细致,有个汉族小姑娘"哥哥"地甜甜叫他.入住后,经理给我们发旅游宣传画册,推荐旅游社,很有经商头脑.
大街上军人比别的城市多,只是维护秩序,向行人指路,我感觉他们分担了内地交警的一些功能.军人都是些年轻人,很热情.在大巴扎,我向一军人询问附近有没有建设银行,他自己不知道,在向别人询问后,他把我和同事送了几步路.在建行里等待时,我看到两个维族人手里拿着厚厚一打百元大钞,在后面座等着.还有一个人旁边放着个包,包的拉链开着,包里一捆捆的百元大钞张扬地露着.因为注意力在包上,忘记那个人是维族还是汉族的了,当时就两个想法一:新疆人有钱啊!二、新疆人胆子大,这么多的钱也敢露着,哪象我,在火车上,包里放了几K现金就紧张得睡觉也不踏实了。
晚上和同事去看歌舞演出,在大巴扎商场外围出一大块空地,摆上桌椅,搭台唱戏,我们到时已是半夜十一点多了,演出已近尾声,我们站在围栏外看热闹。维族人能歌善舞是天性,场内音乐响起,场外也有人跳,自得其乐,我身边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跳,她身材很胖,可是舞姿灵活,她衣着有些褴褛,头发散乱。见我看着她舞蹈,她有些腼腆地停了,但两手还轻轻地摇摆着,我真心地向她鼓掌,她憨憨地笑,又继续旋转起来.跳了一会后,她拾起地上围观人群丢弃的饮水瓶、易拉罐、旧报纸等放进一个大蛇皮袋子,那袋子装得鼓鼓得,然后她拖着大袋子慢慢走远了。这个女人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6 、发达的旅游业。在乌鲁木齐,即便是小旅馆,也有旅游社的宣传画报。打个电话就有车来接到旅行社,之后签订旅游合同,付款,旅游业发达。旅行社众多。对旅游人士来说很便利,而价钱我感觉也不贵,多乌鲁木齐到天池一日游是一百元,还是豪华空调车,包中饭。吐鲁番一日游包括到中国最热的地方,西游记中火焰山拍摄地,加上到葡萄园、沙漠植物园、坎儿井参观等项目也就一百多元。
说说景点吧,天池是必去景点,天池位于天山脚下,由天山上经年不化的雪水汇流而成。是古代神话传说中西天王母娘娘的住所。周穆王和王母娘娘的神话传说,李商隐曾作诗:瑶池阿母倚窗开,黄竹歌声洞地哀,八骏日行三万里,穆王何事不重来。
吐鲁番离乌鲁木齐较远,汽车三个多小时行程,多在天山中穿行,望着窗外那无数山峰、峭壁,忽然想到梁羽生的《七剑下天山》和《白发魔女传》,想到了在大草原上纵横驰骋的飞红巾、杨云骢的侠义风采,想到卓一航在漫漫群峰中寻找练霓裳的无助。我们先去号称中国最热之地的地方--火焰山,那里就是沙漠,我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生活,因为那里除了火焰山这个不大的景点外,四周都是沙漠,而火焰山只不过一个村庄大小.水、电等问题如何解决?到达时是中午,气温四十多度,先参观了几个古代的生产生活用品,还去了一个解放前的大地主家参观,他家的房子建在地下,这样建是为了防晒吧房子很多,但低矮不大。
从火焰山出来后,我们去了吐鲁番的葡萄园,不是葡萄沟,导游告诉我们,两个地方离得很近,同样是种葡萄的,只是后者名声在外,进葡萄沟门票很贵,到葡萄园来看是一样的。葡萄园很大,导游告诉我们年纪大的几棵葡萄有一百多年历史了,
只可惜,六月的葡萄还没成熟,维族的导游小姑娘告诉我们,每年八月有葡萄节,那时来得人多,可在园里采摘各种风味的葡萄,听了真羡慕啊。所以最好是八月去新疆。新疆因高温酷热,虫子不易生存,所以葡萄不用打农药,葡萄等鲜果是在晾干房里自然通风晾干的,晾干房建在普通房屋的顶上,用砖砌成的五面通风小屋。
看过葡萄园,导游带我们去了附近一农家小院,当地维族果农家里,他家院子很大,种着葡萄,有客人座席等,看来是长期与旅行社合作。我们在小院里,主人送上西瓜和主人妹妹表演的新疆舞蹈。
表演后,主人抓出一包葡萄干,他的汉语说得很流利,,同情地向我们这一行旅客说:“你们吃得葡萄干都是这一种,是最差的葡萄干,内地从我们这儿买得鲜果用火车运过去,到了地方成了烂葡萄,用烂葡萄做成的,你们以前吃得都是这种。”他还让我们尝下,他手里拿得是不是我们以前吃得那种,果然,就是我们以前吃惯的味儿,没觉得多难吃。主人看我们疑惑的表情,把手一挥,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气说:“我是不会做那样缺德的事,给你们吃那么差的葡萄干,我要让你们吃最好吃的葡萄干!”我们看着他,想葡萄干在哪儿呢?他走到旁边一米多高的台子边,把平台的盖子打开,哇,那是个小仓库样的干果贮藏室,光葡萄干就有好几种口味的,还有无花果、圣女果、杏仁、梅子等各种干果,主人让我们尝尝,果然味道更美。于是大家竞相选购,可惜,我和同事的钱,在前一次的购物中,导游把我们带到了一卖新疆中草药的商店,我们花费了不少银子,(同事年纪大,买了近千元的保健草药)身上没钱了。最后,我和同事掏出身上所有的钱,才买了两公斤葡萄干,回乌鲁木齐后,我们掏出一角一角的零钱,才凑足了钱打车回店。这是后话,书归正传。
旅行最后一站是位于吐鲁番深处的“沙漠植物园”,园边是坎儿井,自然要参观。坎儿井是古代为解决沙漠地带供水难问题而建成的一项巨大工程,简而言之,就是在地下几米深处,挖井和沟渠,让水在地下暗河流通,以减少水量蒸发,经过历代人的努力,不断扩建,修造建成。坎儿井与长城、都江堰、大运河并称我国古代四大工程。
没见过坎儿井的朋友可想象下地下岩洞。坎儿井里有灯光,还有古代人挖沟的场景和工具展示,遇到几个穿着精美,异常美丽的少女,对我甜甜地喊着:“姐姐,照相!”招呼我与她们合影,听说与她们合影要付十元钱,与这样美丽的女子留个合影纪念倒是不错,只是我已囊中羞涩,只在园门外拍下那婀娜的背影.
到达"沙漠植物园"时,日已黄昏,气温骤降,与在火焰山时形成鲜明对比,导游说这个植物园一定要看,因为这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植物园,而且还是风口,我们乘坐驴车,游缆了植物园.沙漠中的植物种类还不少,只记得红柳、沙枣树、骆驼草等几种名字,这些植物低矮,根深,叶子细小稀疏,枝条柔韧,这是为了适应沙漠气候.低矮柔韧,可以抗风.叶子大了,水分蒸发量大,植物会缺少而死.根不深,吸收不到地下水也不行.红柳美称"治沙英雄"
这个植物园是中科院的一个科研基地,是为了选出有效的抗沙植物,来解决日益扩大的沙漠化问题吧.人类对自然其实应怀有敬畏之心,不要老喊着"人定胜天"的口号,做破坏大自然的事,人不应与天比拼,而是要顺应自然,人本身就是自然之子.